灰产刷，官方也刷，粉丝、人气、互动都可以在直播间刷。
文 | 孟亚娜
编辑金
来源 |燃财经（ID:rancaijing）
累计观看人数突破1.17亿……5月21日，薇娅在感恩节直播晚会上创造了记录，相当于当晚每10个中国人中就有一个人进入薇娅的直播间。
5月15日，互联网行业迎来了一场直播盛宴，三大老板同时在不同平台上播出:李彦宏百度直播首秀累计观众926万；董明珠在JD.COM直播间吸引了733万人观看；罗永浩被嘲讽为过时主播，当天直播间的观众人数也超过了600万。
百万、千万观众是直播圈顶流的常态。腰部主播直播间的人气在一万到十万之间徘徊，尾部主播的流量一般在一万以下。但不为人知的是，水分惊人。
随着直播带货的爆发，主播收入上升，粉丝基数和商品购买转化率直接与带货价格和佣金挂钩。据悉，带货姐薇娅的报价是25万促销费和20%佣金，李佳琪的坑费(促销费)是18万元，佣金也是20%。据业内人士透露，直播行业刷数据并不奇怪，直播刷的人气和数量都在可操作范围内。
一场10万+直播观看人数有多少水？
只有不到100个真人。一个直播平台的技术运营商王凯给出了他的工作数字KPI是优化直播间的人数。
在搜索引擎中燃烧财经，QQ搜索抖音、快手直播粉/热等关键词+直播平台的推广服务广告内容差不多，大部分都是涨粉、刷赞、评论、走红等项目。价格从几十元到几百元不等:23元100个真人粉，4元10个普通评论……还有15-399元的热门套餐；而且操作简单，用户可以在网页上独立购买，或者添加人工客服进行交易。
刷粉网站(左)，抖音刷价格(右)
事实上，快手、抖音各有官方流量推广工具，Dou+加热，快手直播推广，主播付费后可享受官方排水。但与刷公司相比，价格并没有那么贴近百姓，直播间增加人气的价格至少贵了2-3倍。一位刷卡公司负责人表示，他们的经营增粉模式与官方没有什么不同。王凯还承认，直播间的观众数量往往超过10万，在他手中只是控制后台输入的6位数字。
他还告诉燃烧财经，无论是主播本身、刷公司还是官方平台，在直播间刷都是业内公开的秘密。
01
直播间专业刷单行业
刷粉，刷人气，刷互动
五月是新手LOL主播，他最近签署了一个抖音公会，要求他每天播出三个小时。但在最初的一周，由于只有100多名粉丝，几乎没有人在工作室观看。偶尔有两个朋友被我叫来看。五月份说。
对于5月份来说，很难在短时间内吸引一定数量的粉丝。没有粉丝群，很难得到平台的推荐。像他这样的新主播每天涌入抖音和快手，需求催生了市场。在直播运营的旗帜下，主营业务是刷粉和流量。燃烧金融与其中五家刷公司进行了沟通，基本上所有的服务都可以实现，从短视频到直播，从粉丝上升到互动。
涨粉一般是主播的第一要求。根据第一家刷卡公司提供的快手价目表，每1000个优质真人活粉的价格为180元，前提是需要自带作品。第二家专注于抖音平台的刷单公司价格较低，质量粉增加1万种，只需58元，一小时即可到达。当燃烧财经询问是否有售后保障时，对方提出质疑，回应说：现在粉刷已经烂了，价格已经很高了。”
第一家刷单公司提供的快手价格表
有了一定的粉丝群，下一步就是更直接的刷直播间人气，也就是直播间观看人数。
10元/人，带头像和作品，非常真实，也可以围绕直播话题与主播互动。第三家刷单公司给出了抖音直播室刷人气的报价。同时，也有直播室人气销售负责上榜(头像出现在直播室右上角，一般是给主播刷礼物或者高档用户)，每100人气220元，也可以互动喜欢和评论。
微信与第三家刷单公司人员对话截图
第四家刷卡公司的模式相对单一。工作室没有列表，50个受欢迎的两小时业务，14元。该机构负责人黑皮告诉燃烧金融，平台将定期监控站外的运营机构。一旦发现刷粉、刷人气、刷互动等情况，他们将被封存，并表示如果账户被封存，他们将不负责。
该公司快手直播间的报价是，人气每增加50人，收费10元，负责上榜4小时，包天只有15元。每刷100人气，收费18元，上榜4小时，每天25元。
除了卖粉丝和人气，收代理也是这些机构的业务之一，简单来说就是发展下游代理业务员。
第五家刷卡公司的负责人告诉燃烧金融，你可以成为一名代理推销员，只需支付99元的入场费，每个订单可以赚取15%的佣金。此外，代理推销员可以自己定价，并在平台上自己下订单。他只需支付平台定价的85%，剩余的差价收入自己包括在内。
第五家刷单公司提供的招聘代理海报
02
官方也刷量
送粉，刷互动，上热门
走在灰色地带的刷子公司遥控了客户直播室的数据。据其中一位负责人介绍，冒险赚小钱。自2018年底以来，主播可以从抖音和快手官方购买或被动享受相关的服务。
在最后一个关于快手的问答中，一位匿名提问者声称在快手上发布了一些人才展示的视频，但发现最近的粉丝都是机器人粉丝。据他说，这些粉丝是由平台分发给他的，我没有付费购买相关服务。
一些业内人士表示，为了保持创作者的活跃，该平台创造了一个繁荣的场景，并将公益分发给一些新粉丝，但大多数是僵尸粉丝。
知乎网友快手后台涨粉
抖音用户向燃烧财经展示了他购买的东西Dou+直播加热工具的效果是5000元增加了200多个粉丝，但大部分都不活跃。这些关注者没有发布任何作品，大部分头像都是网络图片，喜欢的视频内容类型也很相似。他怀疑这些都是机器粉。
经燃金融观察，在抖音、快手热门主播的直播室里，确实有这样一群粉丝，他们ID大多以用户开始+数字(如用户1234567)，共同点是账号下没有作品，只有少数赞视频。
此外，直播间还有一种负责评论和节奏的机器粉，其特点是会在直播间评论与直播内容无关的话题，或者666、主播好帅等句型。
据了解，抖音Dou+该功能早在2018年11月推出，用户可以付费推广内容，选择推广人数，服务完成后可以显示数据增长。知乎网友张睿提到最初购买Dou+在视频加热推广中，用户保留率和互动率相对较高，但自2019年初以来，一些僵尸粉丝出现在官方推荐的粉丝中，保留率不如以前好。此外，市场上还有一些刷子团队，整个抖音平台呈现的数据越来越不真实。
如果我们媒体平台想要生存，我们仍然需要拼写内容。只有好的内容才会有用户。聪明的抖动一定不是一个长期的计划。这位知乎用户写道。
起初抖音的Dou+功能只针对视频内容，但最近官方推出了直播Dou+流行的直播业务意味着主播不再单独通过视频内容排水到直播室。付费后，官方可以直接将目标用户转移到直播室。但是，为了保证保留率，还需要配合相关的视频内容操作。另一方面，快手早在2019年11月就推出了直播推广业务。
新华网电子商务运营负责人王盛认为，官方直播加热功能是平台商业化思维的一种模式，类似于阿里妈妈的直通车和钻展，属于平台流量的二次分配，即将平台的公共域流量转移人才。用户是被动获取信息的人，因为80%的抖音业务都是平台。他补充道。
燃烧金融研究平台发布的服务细则发现，在抖音上发布Dou+直播加热业务主要有两种方式，一种是直接加热直播室，直播界面将直接出现在平台推荐页面，另一种是间接加热
Dou+两种形式和价格
来源 / 抖音截图
这两种方式的价格没有区别。从100元（100元）开始，最高可达20万元。根据平台规则，相应的观众数量从25万到60万不等。在购买此服务时，用户不仅可以选择观众数量，还可以选择具体的观众类型（如年龄、性别）和直播期望的曝光时间，从0.5小时到24小时不等。
由于产品底层逻辑的不同，快手的直播推广服务也不同，按效果收费，也就是说，只有直播室进入人才会扣费。具体来说，当1000人开始投资时，用户可以为每个观众设定自己的推广费用，类似于竞价排名机制，平台会优先推荐出价高的人。根据快手官方发布的小助手视频教学提示，中午和晚上直播高峰期，直播推广出价越高，直播间进入人越快。
快手直播推广价格 来源 / 快手
03
刷量有“道”
云控、虚拟手机号、IP代理网站
上述刷单机构员工黑皮告诉燃财经，自己作为外部代运营方，运营涨粉模式和抖音、快手官方没有差别，都是在微信社群内分发直播间信息，并引导群友们点击，而针对企业的服务，价格更高。这一说法未经官方证实。
事实是如此吗？燃财经经过比对发现，价格差明显。以抖音为例，每投100元预估能带来50-300个观看人数，同时可以选择曝光时长，而代运营机构多是明码标价，不上榜人气（只增加直播间右上角人数）每100个观看人数需要32元，上榜人气（有头像、有昵称，在线用户能看到）每100个需78元。
王凯是一家直播平台的技术运营，优化注册用户数和直播间数据是他日常工作的一部分，IP代理网站就是他获取IP的渠道。
他告诉燃财经，这些网站的虚拟手机号可以免费接收验证短信，他用来增加注册用户，而就算有平台查得严，也可以通过更改IP地址的方式规避监管，操作并不难，只需要在这些IP代理网站购买虚拟IP就可以。购买该IP软件套餐12个月，最贵的需要889元，包含了静态、动态和独享在内的所有路线。
王凯称，自己经常在IP代理网站上看到多家直播平台的注册信息。从他提供的截图来看，同一个虚拟手机号码收到了快手、抖音、豆瓣网等多个平台的信息。
同一个虚拟手机号在15小时内接受的
验证短信截图 来源 / 某接码网站
IP代理网站截图
而在直播间内刷量、刷互动的实现方式之一是，用虚拟手机号码注册账号，为了躲避监管，需要购买云手机、利用云控功能制造不同的IP，实现多账号操作。类似的手段还有“群控功能”，就是用一台电脑同步控制上百台手机。
B站一位UP主在揭秘抖音、快手直播平台刷流量的视频中，演示了云控功能的操作。视频中演示的是一家售卖群控软件、名为智硕云科技的公司，如何用一台手机操控几十个账号，进入同一个直播间留言、点赞的。
B站UP主视频截图
王凯告诉燃财经，这是增加直播间活跃度的常见操作。他还透露，一些直播平台会自带机器人，操作机制是，先检索出直播间内出现频率最高的弹幕内容，再安排机器人到直播间里评论，比如，这几秒弹幕都是“666”，机器人会跟着刷“666”；平日里也会安排自动发言的模板。“每个平台的弹幕都是不存储的，过去了就查不到了。”王凯说。
直播刚刚兴起时，秀场直播为王，主播刷量上热门，更多是为了增强曝光、吸引新来的刷客和“大金主”，而随着直播电商的兴起，更大的流量池和资本涌入，头部网红主播的带货价格和佣金水涨船高，直播流量、转化率等数据成了主播、MCN机构和平台方最重要的KPI。
根据抖音官方的管理交易平台星图报价，千万级别的主播报价在20万/小时以上，而百万级别的主播报价在5万/小时左右，几十万粉丝的主播每小时均价在万元以下。
而在抖音上想开通购物车链接，需要粉丝基数超过一千人，这对于新手来说是个不低的门槛，且接单的主播要对效果负责。在星图平台上，对于主播的观看人数和直播互动率均有测算。一些第三方数据监测网站也监测到主播带货的销量和销售总额。
星图后台直播投放数据显示
第三方监测网站带货能力数据监测
业内人士透露，利益在前，刷流量在直播行业时有发生，就算刷单也并不奇怪，割的是商家和用户的韭菜。
应受访者要求，文中王凯、五月、黑皮为化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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