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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妻店是最小的商业细胞,成本低,利润低,勉强支撑家庭生计。在北京最繁华的批发市场,大柳官信市场有大量夫妻合作经营的夫妻店。三年疫情期间,封控断断续续,小本经营的夫妻店风雨飘摇。
广播
听到动静,一个女人抱着胳膊从店里伸出半个身体,想迎接客人。商场里全天播放的防疫广播太吵了。她听到动静太晚了。客人看不到她想留下来的动作。她径直走到店门口,女人不得不回到店里。
在北京大柳树官信市场,这位女士和她的丈夫在商场二楼经营着这家美容店。他们承包了一家商店,她的岳母通常在商店里帮忙。据女性介绍,她们做的是薄利多销的生意。商店里的东西报价接近批发价,比如三卷碗口的厚面巾,只卖10元。
在官信市场,这样的夫妻店很多。一楼挤满了不到5平方米的古董摊,摊主基本都是中年夫妻。目前生意不好做。大多数时候,他们沉默地半躺在柜台上,不亮商品。从远处看,过去的摊位是灰色的。有人路过,他们便坐起来,从摊位上随机抓起一件,远远地往人的方向递:看?被拒绝后,摊主们痛苦地缩回了摊位。
大柳树官信市场作为北京著名的二手批发市场,一直以低价吸引大量客户,支持市场上数百家场上数百家门店。几乎所有的店主都是外国人。当他们承担高额的商店租金时,他们过去可以养家糊口,有些人赚了很多钱。一些在聊天中提到了几年前每个周末市场拥挤的场景。当时,大喊大叫和讨价还价。
图 | 市场一角落
三年前毫无征兆地在三年前的春天结束。新冠肺炎疫情开始后,商场里很少有顾客,只有防疫广播在荒芜的大厅里回荡。
位于市场出口的一家瓷器店,老板洪山记得这些防疫守则是从2020年春末开始循环播放的。当时,新冠肺炎惨的新冠肺炎疫情袭击了中国武汉。中国尚未受到新冠肺炎疫情影响的城市也处于危险之中,采取了不同程度的封控政策,防止病毒在中国传播。当时商场管理方开始播放防疫,说戴口罩不遵守防疫守则的人可能会被依法处理。
广播播了三年,每天语调都差不多。洪山已经习惯了。我一时说不出广播内容是否迭代。我只记得有客户抱怨重复的语调和内容让人心慌。
刚有广播的时候,洪山只觉得很吵。他和妻子想到了2003年北京的非典,半年过去了,结束了。他和妻子以为最好关门几个月,好好休息一下,疫情过后再重振。但很快他发现事情出了问题。
市场经理开始在封闭控制期间减少店铺租金。这对他们有好处,但出于商人的敏锐,洪山觉得商场经理的利润似乎是一场持久战。
他和妻子讨论了对策。起初,他们想用短视频平台带货做网店。经过一两次辗转反侧,他发现直播间的观众大多只是在同一个城市无意中刷牙,前脚可能会在下一秒被划掉。观众数量总是只有个位数,根本卖不出去。
也有人趁火抢劫。有一次,有人给他发了一封私人信件,他说他可以帮助排水商店。他只需要980元就可以帮助他登录推荐页面。洪山很兴奋。他给对方的支付宝账户打了980元,再也联系不上对方了。洪山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告诉妻子这件事。他只是在被骗的那天晚上把被骗的事情编成朋友的故事告诉妻子,提醒她注意这个骗局。
在接下来的三年里,生意逐渐萧瑟,客下降。偶尔客人来,在这些广播上讨价还价,要提高声量才能听清楚。时间长了,洪山和妻子都烦了。有一次,家去商场管理层想降低音量,从来没有效果。洪山干脆买了一套音响,整天在店里播放《大悲咒》慢的录音,比如《大悲咒》《心经》。之后,洪山和妻子在新的背景下讨价还价,真的没有那么心慌。然而,这也无法阻止小店每况日下的收入,这是一种书面上的悲哀。多年后,洪山和妻子想起了这萧瑟的三年,也想起了这些广播和《大悲咒》的音调。
洪山夫妇店300米外,左车间皮具店的女主人不在,只有男主人左爱平留在店里和弟弟一起看生意。生意不好,疫情阻碍,左爱平的妻子今年5月以来一直在随州老家。
图 | 皮具店
临近中午,我哥哥回到住处做午饭。过去,左爱平的妻子回去做午饭。左爱平想念妻子做的蒜苔炒肉。他说他已经半年多没尝过了。过去,当我和妻子一起看商店时,这对夫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炒一些配菜,关门后一起喝几杯。
整个上午,左爱平卖了三条皮带。大多数住在附近的老人来商店买皮带。快12点的时候,一个男人进店要定制两条皮带,把皮包固定在摩托车后座上。他把车停在皮具店门口,左爱平看到时突然露出惊喜。几年前,我一直想买一辆川崎车,嘿……他没说,拿出材料和工具,开始躺在地上剪皮具。忙碌了一个多小时,终于做好了,左爱平拿到摩托车后座比较,客人不满意,觉得皮革太软了。左爱平看着弟弟送来的饭菜,默默地开始重做。
在左爱平的记忆中,曾经的官信市场作为北京最大的跳蚤市场,不仅吸引了周围的居民,还吸引了许多外国游客和零售商。短片流行后,年轻人总是拿着手机来这里拍视频,对着镜头说打卡。许多店主愿意看到这些新奇的年轻人,因为他们中的许多人可能会花很短的时间在商店里买很多商品。
在美好的时光下,每个人都过着舒适的生活。有些店主完成了大订单,可以毫无顾忌地关闭商店休息。钱不急于赚,今天休息一会儿,未来的生意不会突然消失。
现在不一样了。
图 | 左爱平午餐
忙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两点了。左爱平把弟弟做的饭端到皮具店对面的路上,站着吃完,然后用路边的水管冲洗餐具。妻子进不了北京,他和弟弟也做不了很多菜。偶尔,他贪婪地去餐馆开肉,但他不愿意花几十美元吃一顿饭。
挣扎
洪山和妻子都是唐山人,开骨瓷店14年。2013年至2019年是洪山记忆中最繁荣的一年,年利润可达50万或60万。疫情第三年,店里的瓷器堆在货架上,黄灰色的纸条上写着大降价。即使价格降到几乎没有利润空间,也几乎没有人关心。
这一天开店将近两个小时,店里只有一位老太太,看上了一个价格98元的锅。洪山和妻子一起上阵,和老太太讨价还价,以65元的价格卖锅。打包时,洪太太叹了口气说:也就是这几年。几年前这个价格卖不出去,都赔钱了。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否是给老太太的。洪太太说,几年前,这家商店几乎每天都能卖出4000或5000元的商品。她按20%的利润定价,一天能赚几千元,足以应付店铺租金、租金和抵押贷款。但现在,每天最多能挣两三百元,连付店租都不够。
两年前,这对夫妇开始把几年前存下来的积蓄填坑给商店。亏损业务,也很难收集摊位止损,没有人知道购物中心什么时候会再次活跃起来。没有人想成为在繁荣回归的前夕放弃的悲剧人物。
几年前,这对夫妇对家乡的亲戚和朋友并不吝啬,他们有困难,不必犹豫借钱。洪山还记得,有一次我们为表弟的孩子筹钱做手术,他一句话也没说就能拿出10万元。当时的平静和仁慈,信心来自于这对夫妇的商店。现在洪山不仅想找到避免朋友晚餐的方法,甚至他的孩子也想买玩具和零食,他必须在心里考虑很长一段时间。
在过去的三年里,各种防疫措施阻止了疫情的传播,无意中瓦解了洪山十多年来建立的商业链。
他的瓷店生意,客户主要来自其他地方批发。疫情开始前,洪山的店里总是挤满了外国口音的顾客。后来疫情断断续续,进京政策多变,很多外地商贩不愿意折腾和冒险,纷纷转而寻找其他货源,洪山夫妇失去了很多客户。看着熟悉的客户在朋友圈问其他地区的货源,洪山心里不是滋味。起初,他主动打电话给老客户,说如果对方愿意下订单,他可以帮助解决北京过程中可以暂时住在家里的地方,总是被礼貌地拒绝。
购买商品也很困难。洪山过去从河北唐山购买商品,离北京不远。过去,每次购买商品需要3到4天。在疫情最严格控制的时候,洪山也要花一个月的时间去做同样的事情。看到市场上流行的瓷器一批一批更换,仓库里堆积的品类早已过时,唐山窑里新烧的瓷器无法进入北京,洪山和妻子为此发愁过许多日子。
夫妻俩的瓷器店关乎一家四口人的生计,生意走下坡路,整个家庭的生活水平都要下降。
撑到第三年,洪山和妻子是不断挣扎着走过来的。
联系老客户无果后,洪山想着办法招揽新客户。他在网上搜索瓷具零售商,主动私信,提出让价,吸引客户。不少人收到信息后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,但了解到需要进京验货、取货,便都退避三舍。几番折腾过后,夫妻俩彻底失去了信心,决定安静等着疫情结束的那一天的到来。
官鑫市场位于北京东四环,周围交通便利,人流量大,也意味着传染风险大。因此,每当北京疫情开始出现泛滥的前兆时,官鑫市场都会早早启动休憩“程序”。左爱平说不清被要求闭店多少次了,每次只要北京有大规模疫情爆发,他都要按照管理方要求,闭店休息。
这三年里,里面的商家经历了无数次的闭店和封控。
左爱平第一次闭店是2020年春天,持续数月,一直到到当年6月份。那时候赶上春节,他和妻子、弟弟如同往常一样带着喜悦回到湖北过年。春节假期临近结束,新冠疫情外溢到湖北各个地级市,左爱平和家人第一次经历封城。那几个月,他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让儿子查阅病例新增数量,每天想着回京。
彼时,市场的相关管理方案尚不完善,左爱平一家困在老家毫无收入,依然承担着每月7000元的店租。那年六月,当左爱平终于回到北京,打开店门,他发现很多货物都积了灰,一家人洗洗擦擦、忙活了两三天才将店铺恢复到原状。
但他们发现,市场的繁华却怎么都回不去了。相熟的店家们个个一脸愁相,一见面就互吐苦水。
左爱平不能就此认栽。他开始学着那些来“打卡”的年轻人一样玩互联网。他拍下制作皮具的过程,配上热闹的背景音乐传到短视频平台上。每天关店回家,他学习剪辑、配乐。他曾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,告诉妻子:“疫情后啥都不景气,只有短视频还在赚钱,咱们要赶趟儿。”妻子不这么想。她觉得丈夫瞎剪的视频不可能被人喜欢。
那段忙碌的日子,最好的见证是一条点赞量115次的视频。左爱平如今把它置顶在自己的短视频主页。只可惜,他频繁的更新,没有得到能创造收入的反馈。
图 | 左爱平半跪在地上剪裁
一度,左爱平发现给自己点赞的依旧是亲朋好友,无法“出圈”。他以为是单纯的手工制作不新鲜,开始拉上家人一起拍搞怪视频。妻子不配合,总是躲着镜头,背对着他。
左爱平在短视频上没有收入,只好在线下售卖中放低期望,能卖出去就好。原来标价89元的皮带降价到65元,后来120元可以卖两条,附带铜质裤袢和现场手工缝制服务。
虽是半卖半送,左爱平和弟弟还是坚持为客人一丝不苟地制作。简单地为客人的皮带上个裤袢也需要十几分钟,很多时候只卖出二三十块钱。他们觉得这是在践行匠人精神:“虽然卖出的价格不满意,但做工还是要细致。”
几度抗争过后,洪山夫妇和左爱平夫妇都陷入很长一段沉寂。
做不了生意,洪山和左爱平都一度窝在家里刷手机、打牌,整天焦虑却毫无补救措施。和他们一样状态的夫妻店店主,在官鑫市场及附近商圈还有很多。最愁的一批在官鑫市场美食城,他们总是第一批被封控的。左爱平每次听闻对面的美食城关闭,就知道自己该焦虑了,最多还有一星期就会轮到自己。
转折
左爱平很久没见到儿子了。那小子从小在官鑫市场长大,小学六年级之前一直在附近村里的小学读书。
疫情爆发后,店里的生意明显萎靡了下去。“原来一天能赚七、八百,现在一天最多两三百”,左爱平说,这样的营收只够支撑店租。
去年他和妻子思前想后,将儿子送回老家农村一学期七千元的私立中学读书。他知道这个学费不算低廉,也知道老家农村的教学质量与北京无法相比、让孩子在湖北考学竞争压力更大。但他没有北京户口,这意味着他的孩子继续在北京读书,花费的金钱和精力更多。
左爱平打听过附近的一所中学,孩子去那里读书,仅学费一学期就要将近五万。过去生意好,咬咬牙可以承受,但近三年每个月只能赚够店租的情况下,他和妻子无力支付这笔学费。
图 | 左爱平在工作
私立中学管理严格,孩子每个周末才能和左爱平夫妻打电话,语气总蔫蔫的,夫妻俩心里都不是滋味。妻子总担心儿子学校伙食不好、穿不暖或是被人欺负,左爱平只好劝说:“孩子都这么大了,能有啥事。”
嘴上这样说,但他私下对儿子不无担心:“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没有底气,胆子会变小。”
2022年11月,孩子初一上学期的期中考试结束,班主任告诉左爱平儿子成绩在班里的成绩下降了19个名次,政教处老师还在夜里抓到儿子玩手机。手机是年初他买给儿子用来联络的,没想到儿子沉迷起了打游戏,这让远在北京的左爱平很头疼。他想着好在妻子这半年留在了老家,周末还能陪陪儿子,不然情况可能更糟糕。
左爱平今年47岁,做手工皮具已经25年。22岁时,他听从广州回来的同乡说做皮具很赚钱,脑子一热跟着南下,进了皮具厂。他笨手笨脚跟着师傅学,带他的师傅月入过万,告诉他:“只要你肯努力,这也是你的未来。”他一头扎进手工制作皮具,一学就是两年。皮具厂给他开的薪资远高于他同乡的朋友,返乡过年的他总是满面春光。
世纪初看过的繁荣,让他相信皮制品不会过时,也深信不疑自己会有好未来。在工厂,他还结识了现在的妻子,婚后三年,两人决定自己开店。多方打听后,他们来了北京,在官鑫市场开了家夫妻店,一开就是14年。
图 | 皮具店内部
在官鑫市场的14年,他们的孩子出生了,弟弟也结婚生子,官鑫市场见证了这个家庭许多幸福、收获和重要瞬间。过去3年,左爱平想过放弃。但想到自己年近五十,除了做皮具身无所长,只有初中学历,想要学习新的技能也不现实。
缓了三年,左爱平还是晕头转向。他记得市场角落有一家广州皮衣、皮鞋售卖的店铺,今年十月份因经营不善闭店,空出来的铺面至今仍然空着。最后一次看见那家店时,店内的鞋子堆了半人高,没开灯,黑漆漆的。
在官鑫市场,这几年许多店主都选择了闭店。在他印象里,闭店的大多数都是二三十出头的年轻夫妻,“他们年轻,关了还能学别的手艺,我一辈子就搭在这上面了。”
11月份,左爱平觉得自己不得不做一些割舍。他打电话告诉妻子,如果明年春天形势仍然不乐观,就让妻子在老家找个轻松点的工作做着,没必要一家子都吊死在一棵树上。作为皮具铺的女主人,左爱平的妻子觉得这不是一个能解决问题的主意。她能在老家镇上能找到的工作,顶多也不过是建筑工地小工,一天100元,又脏又累。
夫妻俩还爆发过一次争吵。妻子主张让弟弟另谋出路,“这个店是咱俩的,他又是个男人,年轻力壮的,好找活。”而左爱平坚持不让弟弟离开店铺,理由是弟弟在店里工作多年,至今一个月薪水不到五千,这种情况下还将其裁掉,过于不顾手足之情。
那次争吵后,左爱平好几天没给妻子打电话,直到周末儿子回家时,才借机与妻子说上话。此后二人没有再提这几件事,只是在左爱平心里埋了一根刺。
2022年11月下旬,北京爆发了一轮新冠疫情,大柳树官鑫市场再度沉寂,商家们又早早被告知闭店,回到家中等待复工的消息。结果到了12月,北京的各项疫情防控政策突然松动。2022年12月底。官鑫市场市场宣布可以恢复营业。
左爱平夫妇和洪山夫妇都等来了形势转折的这天。只不过,重建夫妻店的繁荣,还需要一些时日。
在官鑫市场,店主们相继感染新冠。大家都忙着养病,不急于开业。
左爱平估计,第一波感染潮后,生意不会迅速反弹。他和妻子决定,留下弟弟看店,他早早回到老家张罗过年。
洪山和妻子的店面也熬到了形势变化的一天。他们没有倒在转折前夜。
2022年11月底,他还念叨着:“总会有结束的一天。”即使店铺需要贴钱营业,洪山也舍不得关停。他觉得这是全家唯一的活路,只是这几年遭遇了冰期。何况,他擅长的只有做生意,关掉店铺,他还能做什么呢?在洪山眼里,瓷具店有特殊的含义。14年前决定租下这个店面时,夫妻俩费了很大功夫。竞争者众多,许多店家都看上了店铺位于市场出口的好位置。夫妻俩向五六个亲戚借钱才凑够3万块,又打点了一些人,才及时盘下。
盘下店面后,妻子总是打扫得干干净净,店铺虽小,但每一件物品都摆放有序。店铺平日的售卖都是由妻子负责的,进货、批发销售则由洪山承担。疫情到来之前,他们分工有序地运作了14年。疫情后,洪山没有客户应酬,他开始经常窝在店里,本就狭小的空间突然多出个人,也让妻子感到不便。她穿梭在瓷具间,提醒着“让一让”,洪山索性搬了椅子在门口坐下。
没生意的大部分时间里,洪山都与相熟的店家闲聊,或是带着儿子在广场闲逛。
洪山和妻子努力就着眼下的情况盘算未来。
他打算来年春天将儿子送回燕郊念书。这样一来,夫妻俩也可以退掉北京城区租的房子,去城中村或者郊区租房。等手头的存货都卖出去,洪山打算退掉库房,外地货商进不来,留着库房意义不大。
洪山计划通过这番操作省下一笔钱,等来年形势好转,再把过往的生意链条组建起来,东山再起。
– END –
撰文 | 吴向娟
编辑 | 温丽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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